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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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時隔多年，再次聽到賀照的名字，那些一直藏在內心深處的記憶，如潮水般一起湧了上來。
明明已經沒有賀照的消息很多年了，聶星竺一直以為自己早就心如止水，對賀照沒了妄想，可是今天的插曲徹底撕掉了她的偽裝。
僅僅只是聽到賀照的名字，她就心亂不已，無法平靜。
她可以騙過所有人，像是早已忘記了賀照，但是她唯獨不能騙過自己。
一聽到賀照的名字，她的心就會悸動，根本無法平覆，這樣的感情又如何能輕易割舍。
她以為只要不去刻意關註賀照，不去聯系他，不去關註他的任何信息，失去他的一切消息，她就會死心，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命運的安排，在這樣的場合下，賀照這個名字，這個人竟然又重新回到她的生活中，出現在她的世界裏。
即便賀照對她毫無印象，在賀照的生命中從未有過她的身影，明明知道這都是她的一廂情願，可是感情的事誰又能控制，她才清楚地認識到，她從未放下過。
賀照永遠也不會知道自己對她的影響究竟有多大。
聶星竺和賀照是同一所高中畢業的。
賀照比聶星竺大兩屆，聶星竺剛入學的時候，賀照已經是高三。
懷揣著對高中生活的向往，聶星竺進入到了育英高中，進入一個全新的環境，聶星竺也跟所有的新同學一樣，對周遭的一切充滿了好奇。
開學典禮那一天，校長在臺上拖著催眠似的語調念著著可能已經伴隨著無數學生一同開學的稿子，表達著對新生的希望，對學校未來的展望，臺下聶星竺和同學們正處於剛認識的階段，聊到熱火朝天，絲毫沒有將臺上校長的話聽進去。
那個年齡的少年少女似乎總有一種神奇的能力，能在極短的時間內飛速建立起友誼來。
明明認識了不到幾個小時，可卻像已經認識了好幾年，有說不完的話題，從頭發衣服鞋子聊到興趣愛好，從人生經歷聊到個人感情……太多的話題想傾訴，一拍即合，立刻就成為了最好的朋友。
聶星竺也不例外，在搬入宿舍之後，很快就跟宿舍裏的幾個同學熟悉了起來。
幾個人相約著一起去食堂，一起去超市，一起去上課，成了形影不離的連體嬰兒。
開學後第二天的開學典禮，幾個人自然也是一起出現。
正是9月，夏日的暑氣還沒有完全消退，幾千名新生坐在學校陳舊的大禮堂內，僅僅幾分鐘，所有人就已汗流浹背。
畢竟是全新的環境，即便一個個都叛逆不馴，但也不敢太囂張，滿腹的怨氣只能化作了跟好友間的一句句抱怨。
“真的好熱啊，學校也不知道有什麽毛病，非要大熱天的把我們召集來開什麽鬼開學典禮。”
姜玥一邊拿手扇著風，一邊跟坐在旁邊的聶星竺抱怨。
姜玥看上去是真的熱到不行，鬢邊的頭發已經被汗水浸濕，都粘在了兩邊臉頰，一臉通紅，似乎都能看到她頭頂冒出來的熱氣，身上穿著的T恤已被汗浸濕，緊緊地貼在了背上。
對比姜玥的躁動不安，聶星竺顯得非常平靜，這讓姜玥非常驚訝：“你不熱嗎？”
她坐在旁邊拿手扇著風都快熱死了，反觀聶星竺正襟危坐，望著臺上的一眾學校領導，臉上連汗都沒有一滴。
聶星竺伸出手幫姜玥扇著風，笑著說道：“心靜自然涼。”
姜玥伸出手給聶星竺比了個大拇指，道：“你還真不是一般人，這麽熱你都能忍得了。”
“什麽心靜自然涼，都是鬼話，要真是這樣，那還要什麽空調風扇。”
“可能是我天生體質比較涼，不是特別怕熱，所以還能忍得了。”
“真不知道學校領導是怎麽想的，選在這種地方也就算了，能不能把空調修好？”
“幾千個人坐在這裏，前後門還都不開，這不跟蒸桑拿一樣嘛？”
“他們難道不熱嗎？”
“而且那個校長也不知道為什麽廢話這麽多，都已經講了快半個小時了，還沒講完，都是些沒什麽意義的空話，不知道說這麽多有什麽用。”
聶星竺朝臺上望過去，坐在正中央的校長低頭看著手裏的稿子正慷慨激昂，十分專註。
不過，倒不像姜玥說的那樣，校長也感覺不到熱。
聶星竺註意到校長的襯衫已經濕透了，貼在手臂上，頂上的燈光打在他那幾乎寥寥可數的頭頂上，聶星竺竟然能看出反光的效果來。
作為開學典禮的主角，所有的燈光自然都對齊了臺上的領導，被這些燈烤著，這樣的場面讓聶星竺想起了掛在爐子裏的烤鴨，忍不住笑出了聲。
恐怕校長也不怎麽好受。
校長可能也想盡快結束這樣漫長又枯燥的演講，但是畢竟要完成自己的任務，也忍著酷熱繼續講下去了。
“會議的最後一項……”
聽到這裏，姜玥幾乎要從座位上跳起來，拍了拍聶星竺的手：“快完了，終於快完了，終於要解脫了。”
“我們要表彰在這次聯考中表現優異的高三同學們。”
“首先是三等獎的同學，一共5位。”
“下面請念到名字的同學上臺來領獎。”
已經知道是最後一項議程，原本煩躁不安的姜玥也稍微平靜了下來，饒有興致地看著一個個上去臺上領獎的同學。
姜玥一邊看著，一邊還時不時地發表幾句自己的感言。
“考660，670這種都才三等獎，那一等獎得是多少分？”
“這個學校會不會太誇張了點。”
“突然發現我來育英學校是來錯了，在這種環境裏，我不得自卑羞憤而死？”
對姜玥偶爾冒出的一兩句驚人語言，聶星竺已經有些習慣了。
在之前的聊天中，聶星竺知道姜玥原本的分數是夠不上育英中學，家裏花了大價錢才把她送進來，目的是想讓她在好的環境中接受熏陶，就算考不到多高的分數，但是至少有人管著，也不會越來越差。
姜玥本人倒不怎麽在意，家裏的安排她欣然接受，反正對她來說，在哪學習都是一樣。
“我看下一次領獎臺上站著的人裏可能就有你了。”
“我沒這麽厲害。”
“你都說了，他們考這麽高的分數才一個三等獎，我恐怕連三等獎的分數都還考不到。”
“你謙虛什麽，我的眼光可不會錯，雖然我讀書不行，但是看人可是很準的。”
姜玥到宿舍的時候，聶星竺已經在了。
她從小被寵慣了，第一次住學校宿舍，父母不放心，三個人帶著幾個搬行李的司機，一行五六個人浩浩蕩蕩地進到了宿舍裏。
當時宿舍只有聶星竺一個人，她已經將床鋪鋪好，東西也已經收拾好，正在整理桌上的東西，聽到推門聲，循聲望過去的時候就看到推門進來的一群人，即便是聶星竺這樣的性格，也下意識地表現出了明顯的吃驚。
聶星竺的性格偏內斂，安靜一點，在熟悉的人面前才會更加的放開一些，所以第一次見到姜玥的時候，聶星竺只是禮貌地跟姜玥和姜玥的父母問好，然後便又開始默默地整理自己的東西。
姜玥的行李有父母和司機幫著整理，自然不用出什麽力，只是需要坐著對父母的詢問發表點意見。
“這個不要。”
“我都說不要了，宿舍這麽小，哪裏放得下？”
“那個也不要，宿舍哪有條件用這種東西。”
姜玥的父母對於姜玥這樣的舉動也不生氣，反而走到姜玥身邊：“寶貝，要不還是不住學校宿舍了？”
“條件這麽差，這麽小的地方，你怎麽睡的習慣，你看這個床這麽窄，我還怕你睡到半夜掉下來了。”
姜玥有些不耐煩，朝聶星竺看過去，聶星竺正好也擡起頭望向了一群人，兩人視線恰好對上，聶星竺有些尷尬地收回了視線，繼續整理自己的東西。
在終於將父母打發走了以後，姜玥主動跟聶星竺打了招呼，“你好，我叫姜玥，你叫什麽名字？”
“聶星竺。”
“我剛剛那樣，你不要誤會，我不是什麽公主病，只是我媽太寵我了，一直嘮叨。”
“對了，怎麽只有你一個人，你父母沒來送你嗎？”
“他們已經走了。”
“真好，我爸媽真是煩死了。
“你收拾好了吧，等會兒一塊去吃飯吧。“
“這個學校的好多地方我都還找不到。”
“好。”
姜玥的熱情外向正好和聶星竺的安靜內斂契合，兩個人很快便成為了好朋友。
聶星竺有時候也不明白，為什麽在第一眼見到之後，姜玥就能那麽熱情地向她邀約。
很久之後，聶星竺也曾問過姜玥這個問題，姜玥答得漫不經心。
“當然是我覺得你跟我很投緣啊，你以為我是什麽人都會主動去搭話的嗎？”
聶星竺心想，姜玥當時那樣的表現，她真的是這麽以為的。
她以為姜玥對每一個人都同樣的熱情，同樣的友好。
聶星竺哼了一聲，翻了個白眼：“你真的很遲鈍，我當然是喜歡你才會想跟你交朋友的，你以為我有那麽博愛嗎？”
“我當時一進宿舍就看到你了，長那麽漂亮，又文文靜靜的，誰會不喜歡。”
“而且你說話的時候也慢條斯理的，跟你相處就很舒服。”
“人跟人之間的緣分是真的說不清楚，有些人第一次見面就覺得很合，這種事情誰也誰不清楚。”
那時候是聶星竺第一次聽到賀照的名字。
她跟姜玥說說笑笑，沒註意到臺上的人已經換了一批，校長已經開始念到了一等獎的名字。
“這次一等獎的同學有一名，總分是710分。”
“賀照。”
姜玥一邊敷衍地鼓掌，一邊跟聶星竺小聲說道：“710真的是……這也太強了吧，我倒要看看這個學霸長什麽樣子。”
“不過那種成績又好長得又帥的人，只出現在言情小說裏，現實生活裏，我沒見過這種人。”
“恐怕又是帶著副黑框眼鏡，穿著校服，理著短發，一臉營養不良的樣子。”
“我不該抱有期望的。”
聶星竺揚起唇：“你不要這麽以貌取人嘛，不是有個詞叫智商濾鏡嗎？”
“還是算了吧，不解風情的人再聰明相處起來也很無趣啊，他說的我聽不懂，我說的他不感興趣，恐怕還像看白癡一樣看我。”
聶星竺被姜玥逗得笑了起來。
她笑起來的時候眉眼彎彎，有一雙笑眼，看到她笑臉的時候，心情也不自覺地跟著好起來。
不過，讓聶星竺和姜玥都失望了。
這個一等獎的同學並沒有及時出現在臺上。
在重覆叫了賀照的名字三次以後，臺下的同學也都坐不住了，開始議論紛紛。
“這是誰啊，這麽傲，獎都不來領，也太不給校長面子了，不怕校長給他穿小鞋？”
“這也太酷了。”
“開學第2天就看到這麽刺激的場面，真是值了。”
……
在眾人的議論聲中，聶星竺註意到，一個人走到校長旁邊，小聲說了幾句話，校長面上的不滿也漸漸消失了。
“我們剛剛得到消息，賀照同學在上個月參加的一場國際數學競賽中獲獎，今天臨時接到通知要趕去現場領獎，所以沒有來學校，雖然有些遺憾，但是其實作為老師，我們更多的是高興。”
“希望所有同學能夠以賀照同學為榜樣，努力為學校爭光，獲取更多的榮譽。”
這是賀照的名字第一次出現在聶星竺的世界裏。
也是因為賀照的突然缺席，在接下來的一周裏，他成為了學校最紅的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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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已經沒有賀照的消息很多年了，聶星竺一直以為自己早就心如止水，對賀照沒了妄想，可是今天的插曲徹底撕掉了她的偽裝。
僅僅只是聽到賀照的名字，她就心亂不已，無法平靜。
她可以騙過所有人，像是早已忘記了賀照，但是她唯獨不能騙過自己。
一聽到賀照的名字，她的心就會悸動，根本無法平覆，這樣的感情又如何能輕易割舍。
她以為只要不去刻意關註賀照，不去聯系他，不去關註他的任何信息，失去他的一切消息，她就會死心，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命運的安排，在這樣的場合下，賀照這個名字，這個人竟然又重新回到她的生活中，出現在她的世界裏。
即便賀照對她毫無印象，在賀照的生命中從未有過她的身影，明明知道這都是她的一廂情願，可是感情的事誰又能控制，她才清楚地認識到，她從未放下過。
賀照永遠也不會知道自己對她的影響究竟有多大。
聶星竺和賀照是同一所高中畢業的。
賀照比聶星竺大兩屆，聶星竺剛入學的時候，賀照已經是高三。
懷揣著對高中生活的向往，聶星竺進入到了育英高中，進入一個全新的環境，聶星竺也跟所有的新同學一樣，對周遭的一切充滿了好奇。
開學典禮那一天，校長在臺上拖著催眠似的語調念著著可能已經伴隨著無數學生一同開學的稿子，表達著對新生的希望，對學校未來的展望，臺下聶星竺和同學們正處於剛認識的階段，聊到熱火朝天，絲毫沒有將臺上校長的話聽進去。
那個年齡的少年少女似乎總有一種神奇的能力，能在極短的時間內飛速建立起友誼來。
明明認識了不到幾個小時，可卻像已經認識了好幾年，有說不完的話題，從頭發衣服鞋子聊到興趣愛好，從人生經歷聊到個人感情……太多的話題想傾訴，一拍即合，立刻就成為了最好的朋友。
聶星竺也不例外，在搬入宿舍之後，很快就跟宿舍裏的幾個同學熟悉了起來。
幾個人相約著一起去食堂，一起去超市，一起去上課，成了形影不離的連體嬰兒。
開學後第二天的開學典禮，幾個人自然也是一起出現。
正是9月，夏日的暑氣還沒有完全消退，幾千名新生坐在學校陳舊的大禮堂內，僅僅幾分鐘，所有人就已汗流浹背。
畢竟是全新的環境，即便一個個都叛逆不馴，但也不敢太囂張，滿腹的怨氣只能化作了跟好友間的一句句抱怨。
“真的好熱啊，學校也不知道有什麽毛病，非要大熱天的把我們召集來開什麽鬼開學典禮。”
姜玥一邊拿手扇著風，一邊跟坐在旁邊的聶星竺抱怨。
姜玥看上去是真的熱到不行，鬢邊的頭發已經被汗水浸濕，都粘在了兩邊臉頰，一臉通紅，似乎都能看到她頭頂冒出來的熱氣，身上穿著的T恤已被汗浸濕，緊緊地貼在了背上。
對比姜玥的躁動不安，聶星竺顯得非常平靜，這讓姜玥非常驚訝：“你不熱嗎？”
她坐在旁邊拿手扇著風都快熱死了，反觀聶星竺正襟危坐，望著臺上的一眾學校領導，臉上連汗都沒有一滴。
聶星竺伸出手幫姜玥扇著風，笑著說道：“心靜自然涼。”
姜玥伸出手給聶星竺比了個大拇指，道：“你還真不是一般人，這麽熱你都能忍得了。”
“什麽心靜自然涼，都是鬼話，要真是這樣，那還要什麽空調風扇。”
“可能是我天生體質比較涼，不是特別怕熱，所以還能忍得了。”
“真不知道學校領導是怎麽想的，選在這種地方也就算了，能不能把空調修好？”
“幾千個人坐在這裏，前後門還都不開，這不跟蒸桑拿一樣嘛？”
“他們難道不熱嗎？”
“而且那個校長也不知道為什麽廢話這麽多，都已經講了快半個小時了，還沒講完，都是些沒什麽意義的空話，不知道說這麽多有什麽用。”
聶星竺朝臺上望過去，坐在正中央的校長低頭看著手裏的稿子正慷慨激昂，十分專註。
不過，倒不像姜玥說的那樣，校長也感覺不到熱。
聶星竺註意到校長的襯衫已經濕透了，貼在手臂上，頂上的燈光打在他那幾乎寥寥可數的頭頂上，聶星竺竟然能看出反光的效果來。
作為開學典禮的主角，所有的燈光自然都對齊了臺上的領導，被這些燈烤著，這樣的場面讓聶星竺想起了掛在爐子裏的烤鴨，忍不住笑出了聲。
恐怕校長也不怎麽好受。
校長可能也想盡快結束這樣漫長又枯燥的演講，但是畢竟要完成自己的任務，也忍著酷熱繼續講下去了。
“會議的最後一項……”
聽到這裏，姜玥幾乎要從座位上跳起來，拍了拍聶星竺的手：“快完了，終於快完了，終於要解脫了。”
“我們要表彰在這次聯考中表現優異的高三同學們。”
“首先是三等獎的同學，一共5位。”
“下面請念到名字的同學上臺來領獎。”
已經知道是最後一項議程，原本煩躁不安的姜玥也稍微平靜了下來，饒有興致地看著一個個上去臺上領獎的同學。
姜玥一邊看著，一邊還時不時地發表幾句自己的感言。
“考660，670這種都才三等獎，那一等獎得是多少分？”
“這個學校會不會太誇張了點。”
“突然發現我來育英學校是來錯了，在這種環境裏，我不得自卑羞憤而死？”
對姜玥偶爾冒出的一兩句驚人語言，聶星竺已經有些習慣了。
在之前的聊天中，聶星竺知道姜玥原本的分數是夠不上育英中學，家裏花了大價錢才把她送進來，目的是想讓她在好的環境中接受熏陶，就算考不到多高的分數，但是至少有人管著，也不會越來越差。
姜玥本人倒不怎麽在意，家裏的安排她欣然接受，反正對她來說，在哪學習都是一樣。
“我看下一次領獎臺上站著的人裏可能就有你了。”
“我沒這麽厲害。”
“你都說了，他們考這麽高的分數才一個三等獎，我恐怕連三等獎的分數都還考不到。”
“你謙虛什麽，我的眼光可不會錯，雖然我讀書不行，但是看人可是很準的。”
姜玥到宿舍的時候，聶星竺已經在了。
她從小被寵慣了，第一次住學校宿舍，父母不放心，三個人帶著幾個搬行李的司機，一行五六個人浩浩蕩蕩地進到了宿舍裏。
當時宿舍只有聶星竺一個人，她已經將床鋪鋪好，東西也已經收拾好，正在整理桌上的東西，聽到推門聲，循聲望過去的時候就看到推門進來的一群人，即便是聶星竺這樣的性格，也下意識地表現出了明顯的吃驚。
聶星竺的性格偏內斂，安靜一點，在熟悉的人面前才會更加的放開一些，所以第一次見到姜玥的時候，聶星竺只是禮貌地跟姜玥和姜玥的父母問好，然後便又開始默默地整理自己的東西。
姜玥的行李有父母和司機幫著整理，自然不用出什麽力，只是需要坐著對父母的詢問發表點意見。
“這個不要。”
“我都說不要了，宿舍這麽小，哪裏放得下？”
“那個也不要，宿舍哪有條件用這種東西。”
姜玥的父母對於姜玥這樣的舉動也不生氣，反而走到姜玥身邊：“寶貝，要不還是不住學校宿舍了？”
“條件這麽差，這麽小的地方，你怎麽睡的習慣，你看這個床這麽窄，我還怕你睡到半夜掉下來了。”
姜玥有些不耐煩，朝聶星竺看過去，聶星竺正好也擡起頭望向了一群人，兩人視線恰好對上，聶星竺有些尷尬地收回了視線，繼續整理自己的東西。
在終於將父母打發走了以後，姜玥主動跟聶星竺打了招呼，“你好，我叫姜玥，你叫什麽名字？”
“聶星竺。”
“我剛剛那樣，你不要誤會，我不是什麽公主病，只是我媽太寵我了，一直嘮叨。”
“對了，怎麽只有你一個人，你父母沒來送你嗎？”
“他們已經走了。”
“真好，我爸媽真是煩死了。
“你收拾好了吧，等會兒一塊去吃飯吧。“
“這個學校的好多地方我都還找不到。”
“好。”
姜玥的熱情外向正好和聶星竺的安靜內斂契合，兩個人很快便成為了好朋友。
聶星竺有時候也不明白，為什麽在第一眼見到之後，姜玥就能那麽熱情地向她邀約。
很久之後，聶星竺也曾問過姜玥這個問題，姜玥答得漫不經心。
“當然是我覺得你跟我很投緣啊，你以為我是什麽人都會主動去搭話的嗎？”
聶星竺心想，姜玥當時那樣的表現，她真的是這麽以為的。
她以為姜玥對每一個人都同樣的熱情，同樣的友好。
聶星竺哼了一聲，翻了個白眼：“你真的很遲鈍，我當然是喜歡你才會想跟你交朋友的，你以為我有那麽博愛嗎？”
“我當時一進宿舍就看到你了，長那麽漂亮，又文文靜靜的，誰會不喜歡。”
“而且你說話的時候也慢條斯理的，跟你相處就很舒服。”
“人跟人之間的緣分是真的說不清楚，有些人第一次見面就覺得很合，這種事情誰也誰不清楚。”
那時候是聶星竺第一次聽到賀照的名字。
她跟姜玥說說笑笑，沒註意到臺上的人已經換了一批，校長已經開始念到了一等獎的名字。
“這次一等獎的同學有一名，總分是710分。”
“賀照。”
姜玥一邊敷衍地鼓掌，一邊跟聶星竺小聲說道：“710真的是……這也太強了吧，我倒要看看這個學霸長什麽樣子。”
“不過那種成績又好長得又帥的人，只出現在言情小說裏，現實生活裏，我沒見過這種人。”
“恐怕又是帶著副黑框眼鏡，穿著校服，理著短發，一臉營養不良的樣子。”
“我不該抱有期望的。”
聶星竺揚起唇：“你不要這麽以貌取人嘛，不是有個詞叫智商濾鏡嗎？”
“還是算了吧，不解風情的人再聰明相處起來也很無趣啊，他說的我聽不懂，我說的他不感興趣，恐怕還像看白癡一樣看我。”
聶星竺被姜玥逗得笑了起來。
她笑起來的時候眉眼彎彎，有一雙笑眼，看到她笑臉的時候，心情也不自覺地跟著好起來。
不過，讓聶星竺和姜玥都失望了。
這個一等獎的同學並沒有及時出現在臺上。
在重覆叫了賀照的名字三次以後，臺下的同學也都坐不住了，開始議論紛紛。
“這是誰啊，這麽傲，獎都不來領，也太不給校長面子了，不怕校長給他穿小鞋？”
“這也太酷了。”
“開學第2天就看到這麽刺激的場面，真是值了。”
……
在眾人的議論聲中，聶星竺註意到，一個人走到校長旁邊，小聲說了幾句話，校長面上的不滿也漸漸消失了。
“我們剛剛得到消息，賀照同學在上個月參加的一場國際數學競賽中獲獎，今天臨時接到通知要趕去現場領獎，所以沒有來學校，雖然有些遺憾，但是其實作為老師，我們更多的是高興。”
“希望所有同學能夠以賀照同學為榜樣，努力為學校爭光，獲取更多的榮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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